小编导读:师儒有德,无政不能行。君相有政。无德亦不能行。必要政德合一之人才能行。盖“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天地人物皆是大道所生,人与人有何党派可分?真明道德之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也。”……
一、真道德平天下是谓大同
孔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以道德平天下即为政以德。师儒有德,无政不能行。君相有政。无德亦不能行。必要政德合一之人才能行。盖“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至圣将“为政”说在前,“以德”说在后,必要在位之人行德,“如北辰”“众星拱之”。故有德有位,不但万民服从,天地鬼神都要服从。今言道德治世,人以为腐败,推其故,即坏于理学文章空谈,言而不行,人以为道德即如是。不知真道德,不但不腐败且日新又新。盛德大业即是由真道德而成。今时讲维新之徒,不是敛财即是练兵。有财有兵,独无道德仁义。太上曰:强者死之徒。今在位者,不行道德也就罢了,万不可为一人权利,残害千万人生命。
现之为政者,不惟不行道德,即闻道德亦神昏气浊,国家焉得不乱。战争从何而息。我常说理学如程朱尚有党羽,从来亡国丧家者皆由党争。理学君子有党,小人效尤,其党派之争,谁是君子谁是小人?有党者皆是小人。心善而事不善,皆由不明真道也。天地人物皆是大道所生,人与人有何党派可分?真明道德之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也。”
今欧美人之宗教,亦有讲大同者,但其所说恰如中国之理学家讲道德,说得片面且似是而非。真讲大同,无种族、国界、教派、党派之说,无私心、无嫉妒、同归一道,仁心仁政而安天下。
耶稣本是大同博爱主义,因后世教徒误会,将其教作为党,生出教争之祸。真大同实行道德,“有教无类”耳!
我今倡言大同,无丝毫党见我见。出外求学问,何教何会,是党非党,一视同仁。至立道德学社,原为集众思广众益,无丝毫党见。凡言三教九流者,凡分教派、分门户、分国界、分种族皆不可言大同。前圣立教,因时、因地、因材施教,不敢言大同者,知真道德之不行,不得已而立教也。
孔子云:“不患无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己知,求为可知也。”果将学问造到,必有用之一时,正是“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
现今中外政治,皆用法律武力,国富兵强为宗旨。此非文明大同,治世安民之道,终是败国亡家之祸根,凡一切阴谋手段,终归消灭。惟道德是生天地之元气,人物之主宰,治国平天下之至宝,成大同世界之根基,人民共享之幸福。古之尧舜禹汤文武平治天下之道,周公孔孟圣圣相传,八德五伦之礼,数千年来虽未行,而元气尚在。中国所以不亡者,皆赖此道德之元气也。民国以来虽然纷乱,较之欧洲战争还好点。何以故?因我国诸大圣人有遗德,留下协和万邦统一全球的政治,若真行道德用贤才,天下指日太平。
今以俗情讲,我数十年,何若常常讲演。因前曾受师之托,倡言大同实学。吾至十五闻道,今五十三年,阅历经验略知仁心仁政,非实行道德,万不能使诸共和国转成文明大同世界。民国成立以来,其治世政策,仿外国形下之器,搞物质文明,不知中国大圣人修齐治平之形上之道,故今政治一日比一日乱。前南北不和,今更南与南不和,北与北不和,各逞兵力,各占地盘,只图争权利,不顾人民痛苦。试问南是谁家?北是谁家?既是民国,不但国家土地是公共的,即人间银钱亦是公共的。不过有德者得之,有道者用之。古人云:“前人创业后人收,还有收人在后头。”“千年田地八百主,十年兴败许多人。”何必混争国家土地为己有,剥万民银钱充私囊。况天道好还,丝毫不爽,得失有主宰。如月有盈亏,人有生死。月有不缺乎?人有不死乎?不但国家土地人民财产,不能长久占为己有,即己一身而论,死后肉化清风骨化泥,任尔如何强悍,如何奸滑,凡事得手即为己有,转瞬之间如梦幻泡影,惟有罪孽随身。故望今之英雄转为圣贤。实行道德仁义,不愧生今之世,为顶天立地之伟人,开大同世界之君子,留名千古,岂不美哉!
今国家乱无头绪,新学不知反本,旧学不知改良,彼此至死不变。以致天灾人祸痛苦不堪,真是“耕也馁在其中”。要改变这种现象,使万民歌颂,心悦诚服,其法即是道德仁义。
中外哲学家常言:欧洲政治只可一时富国强民,不能协和万邦。非孔子道德仁义,不能统一全球,成大同世界。今天元正午,大道宏开,大同出现,真文明大同景运,其在斯乎。
二、天时、人事
天地之间,事无好歹,理无是非,惟视天时为转移,天时至,无论善事、恶事均能成功。天时不至,为善固不能,为恶亦不得。世界之治乱,国家之兴亡,人生之得失,事业之成败,无一能出乎天时之范围。故“不知命无以为君子”。君子知天命顺天时。至圣曰:“道之将行也与,命与,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孟子曰:“行止非人所能也。吾之不遇鲁侯,天也。”
但吾人亦不可只言天时,不计人事。凡事诿之天道、坐以待毙。
《书》曰:“天工人其代之。”可见无人不足以成天工也。故世间之事,无一不是人事为之。是以悟形上之道,而造成圣贤仙佛者,人也。而发明声光电化者,亦人也。由此推之,何一不是人事哉。
故,天时人事互为辅助不可偏废也。
人力办事,固可巧夺天工,天道主持,亦足限制人事。若能尽人合天,天人合一,真贞人事,即是天时。真贞天时,即是人事。无甚区别也。故曰:事无好歹,理无是非。只要天时至,人事到,无论何事,皆可成功。若天时未至,人事未到,无伦何事不能成功。即如当今之乱,是人使之耶抑是天使之耶?其实还是天人两相凑合而致也。如世间无人,天纵欲乱,亦无从乱起。乱世如此,治世亦然。一治一乱,天道之常,未有久治而不乱者,亦未有久乱而不治者。如天欲平治天下,而无治世之人,天亦不得自治。只要天心厌乱,人心思治,天时人事,两面俱到,则天下不期而自治矣。夫乱天下者,既有其人,治天下者,亦必有其人。其人一出,不但众人归服,即天地鬼神皆要听命。何以故?因人为天心之心,万物之灵,受道之精华,为道之全体,故能燮理阴阳,扭转乾坤,如能中天下而立,真是可以定四海之民。
天时人事原是一贯,不可强分也。况天人相与之际,关系至为密切,势有不能强分者。试以人身言之,凡躯从何而来?答为父母所生。然再进而问之,不能言也。
吾今略言之:凡躯乃天地自然所生也,大道自然所成也。换言之,即天时、天命、天意、天行之自然结合也。足见天人相与之关系,真有不可强分者。再进而言之:人之心思玲珑,知觉灵巧、意想神奇、智谋机变、种种、玄妙,从何而来:还是大道元气所钟毓,天地灵机所寄托,还是无为无所不为之贞主宰,特赋元气于人身中,赋灵机于人心中,使之作一全权代表。人得此元气得此灵机,始能思想百出,变化莫测,办成种种实事。天时人事岂可须臾离乎。
再说人之生老病死苦,乃天之气数所定,如果人能胜天,何不设法去之。由此可见,人之能力总归有限,人事终不可恃也。
吾今直言道破天机,凡事尽人方合天,天人要合一。既不执言“人定胜天”,亦不执言“天定胜人”。总而言之,贵乎两而化,一而神,互为辅助,不可偏废也。此为中人以上说法也。
若系中下之人,天道固不知,人事亦不晓。所知者金钱利禄而已。随心乱想,任意妄作,即至杀身亡家,亦不回头。此类人与禽兽何异?何足以言天道?何足以言人事?故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是以有“唯上智与下愚不移”之说法。因能知者自知也,不说亦无损也。不知终不知也,说之也无益也。
我今是为社会中有人格者言也;为识时务之君子言也;为生今之世想成今之人之仁人言也。
三、事之成败,理之是非不在人数之多寡
当今文明各国,取会议制,会议时必以赞成之人数过半为决定。其实,真是真非不在人数之多寡,而在是否有真知灼见。譬如中国四万万同胞,试聚全国之人成国民大会,设若双方人数各半,各是其是,各非其非,所议之事终难解决。假若一方少一人,一方多一人,试问:则多一人者所是者必是?所非者必非?此多一人之一方、果比另一方见识高明?
夫才过千人曰俊:才过万人曰杰。
然则,俊杰之见识、思相、行为必超乎千万人之上,而不为千万人所反对者几希。故孟子曰:“君子之所为,众人固不识也。”
道之变化,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谓一本散为万殊也。必到万殊之极,方能仍归一本。此乃剥极必复,返本还原。天道之自然,人事之定理也。
当今全球万国,立法议政,莫不取决多数。甚至人人都要有权,人人皆可行权,则万殊之散已到极点,道之发泄亦到极点,国家社会之乱亦到极点。盖否运时代举世既无天聪明首出庶物之人,则独裁制度的演成专制专横之流弊,反不如会议制度取决多数。虽未能得真是真非本原,犹可收公是公非之效。故世界各国推倒专制;改为共和,此乃否运时代不得不然之趋势也。
然,否极泰来。上天欲平治天下,应该万殊仍归一本,必有致中和、位育之君子出而担当宇宙仔肩大道,作天地之寄托,为人民之依赖,承受天地之元气,扫除世界之魔气也。何以故?道之自然固如是也。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天地尚然,况其余乎。凡不归一者,未有能收良心之效果也。是以武王有臣三千,因一心一德,而开王基。受有亿兆夷人,因离心离德,而斩国祚。今我中国群雄相争,形同割据,国家人民一盘散沙,何有平定安宁之日。昔“梁襄王问孟子曰:天下恶乎定?对曰:定于一”。善哉是言,可为今日对症之良剂矣。盖必一而后定也,未有定而不一者,其中必有主体人也。此主体人即为一。众人遵其裁判,受其指挥,从其命令,即为归一。意见一致,众志成城,众擎易举,庶绩咸熙。否则,众口嚣嚣,即是筑室道谋,罔克有成。大而国家,归一则治;小而家庭,归一则兴。即如二人同办一事,亦必求其心思相同,故曰: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再以一身言之,必须精气神身心意、心口行满盘归一,则清明在躬,志气如神,自然心君泰然,无往而不得,处富贵视若固有,处贫贱随遇而安。倘若言行相背、口是心非,心不能自主,见理犹豫不决,遇事游移不定。犹如身在荆棘,处处烦恼。为人若此,虽贵为帝王、富有四海,恐亦无人生乐趣!
夫以一身而言能否归一,相差如此之巨,而况天下国家乎以小喻大,推近及远其为政者,果然“一人元良,万邦以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
四、境界、修养
1、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常讲天命,不重武力,不重机谋,不重圆滑,不重法律,专重道德。行道德得存,背道德者亡。故道德为今时之救世良药,奈世人不识,斥为迂阔无用。非道德不适用,实无人真心用之。不怕今时如何靡烂,只要有为政者一二人真心用真道德,实行仁政,则四方风动,立地可致太平。
小人所识者,强权也,党派也,金钱主义也。此讲富国强兵一时行险侥幸之政治,非大同政治也。
我中华为道德发源地,中外皆实行道德,人人皆实行道德,则天下太平矣。
秦汉以后,道德丧失,专制专横,强权为主。其时稍行一点仁义,亦可统一,享一时之富贵。而今时势不同,真正中华花心开,必要实行道德仁政。若不然,德国威帘不应败,阴谋政党不应倒。足见实行真道德乃当务之争。大丈夫生今之世要成今之人,假英雄尚能识气数之识务,真识时务者岂非大丈夫。
今否秦交关,道德仁义之说法,纵一时无人听,吾人亦引为己责,素位而行。待仁政一行,解决时局,统一中国,造大同而有余。如太阳一出,爝火无光。牡丹一开,百花无色。中华即是花心,真正“中天下而立,定四海之民”也。
2、不患无位,患所以立
当今民国捣乱不休,无非是人人争权,个个夺利所致。殊不知,真朝得横财夕即丧命者。有骤登大位忽又被逐者。此尸位素餐,无所建立,故而犹漂木流沙,随风漂没耳。故曰:“由今之道,无变今之俗,虽与之天下,不能一朝居也。”我们实行道德之人,不要怕无官做。只怕自己做了官,反不能称职。有事时,反不能办事。因以误国殃民,身败名裂。故当拳拳服膺,至圣云:“不患无位,患所以立。”果学问造到,有位、固足以有所作为。不得志,则修身见于世,无位亦足以明扬。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政德安民,佛老耶回孔孟之化行天下,其能自树立则一也。大凡学问不在有事时造,要在无事时造,无事时不造学问,待到有事时则晚矣。如先已造就学问,临到有事,举而措之可也。
如未做知事,先造就百里才的实学;待做知事,自能兴养立教,卫国安民。孔子为政三月鲁国大治者,由其先造有内圣的学问“用之则行也”。即如我平日在学社看是无事,其实天天在经营社务、办实事、造实学。是“舍之则藏也”。如天欲平治天下,有真知己,知道用道德仁义治国安天下,吾亦敢断言:“期月而已,三年有成。”昔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千古传为美谈。今以道德仁义安天下,杯酒且不用,只在一言一笑,必定有成。吾今修身与行道合而为一。但不敢问世也。因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即有伊尹之才不遇成汤亦不能展其才;有姜尚之神道,不遇文武,不能施其用。因知己难逢也,亦是天时未至也。
3、不与人争虚理是非
常言:理驳千层无定准。明白真礼的人,凡事一言可了。故曰:明人不待细说。若其人不明真礼,网在虚理障中,尔说东、彼说西、千语万言也难以说清。以真礼衡之,皆是胡言乱语,自欺欺人,古人所耻。庄子所谓:”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固不得而正之。”此为迷虚理,争是非者说法也。
故我今凡事以真礼为衡,撇却一切虚理是非,不与人为无益之争。苟于礼所当为,有益于己、有益于人、有益于天下国家,众人不为,吾必独立为之,知我罪我在所不计也。
4、凡事三思而行,自问自反
一人之知识有限,天下之虚理无穷。故我惟恐日在过中而不知过。须知无明火从虚理出,烦恼心从虚理生。万不可自以为是,自作聪明。需知世上事,理无全是,事无全非。“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此数“礼”字,不可须臾离之道也,其中将心比心,对照自反,方知凡事他人不是者,非他人失礼也,由我先失礼也,纵我之心未先失礼,其事恐有失礼也。是为心善而事不善也。人纵非是,未必我是,自反自问,罪归于己,万事干休。彼此良心发现,不争虚理胜败,相亲相爱,此君子为人处世之良方也。道德即为人自反之实用也。即他人有非礼于我,让他一步,他亦自愧,自能和好如初。
我曾言不谈国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是君子居易以俟命。何以今又讲大同天下事?无非受师之托,自己又立过志愿,要挽回世道救正人心,化万国成大同。如孟子云:“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
当今之世,如在位者,能自反自问,以道德为己任,天下焉能不太平,一时作事,中外留名,万世馨香也。
吾自反自问,从今以后,怀抱道德,可行则行,可止则止也。学至圣之不亦说、不亦乐、不亦君子三乐也。学太上同于道乐、同于德乐、同于失乐之三乐也。
5、功归于天,过归于己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故凡办事能成功者,非人有何能也,实无为无所不为之天道主之,不过借人力而为之也。禹之治水,稷之教稼,功莫大焉。而禹犹不矜能伐功者,知是天工人代,不敢自矜伐也。况下于禹稷之事者乎。若夫办失败,则是人谋不臧,不能上合天道下顺人心,故尔失败。书曰:“惟命不于常,道善则得之,不善则失之也。”“上不能怨天,下不能尤人。”总是办事人自己不善办之过也。即如我今能在此说法。阐发大同思想,继前圣未逮之志,举前圣所未成,而我能成者,亦非我之功也,正是大道宏开天不爱道之赐也。如我说法不能惊人动众,俾闻者超升,信者得救,则是我说未能尽善之过,非天不与当事者,自不能辞其责也。
6、有益世道人心之事,委曲求全
当今之世,否极泰来,全球万国皆将陷于每况愈下不可收拾之悲境。如欲挽回世道,救正人心,转变争夺相杀之黑暗世界,为贤亲乐利之光天化日,舍中国古圣先贤早发明已验实之道德仁义断断乎不能!
奈何四顾茫茫,争强图霸者有之,邪说诬民者有之,独此荡荡平平无党无偏之大道不见有人提倡。我今大声疾呼!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者,无论任何艰难困苦,委曲求全,以有益于世道人心也。
世人办事有失败者,多半不是怨天就是尤人,从不引为己责,故而有事仍不免失败。惟凡好歹得失罪归于己。有则悔改,无则加勉。如此纵有失败,亦可挽回。吾师曾切告之曰:吾道乃修齐治平一贯之大道。世界到那否极之时,中外皇皇大乱。伟人策士计无所出之时,必要有人知道以道德仁义安天下。如别有高人,比吾道高一分,可以修齐治平,尔即辅助他成功。尔之志愿可了。他之成功即尔之成功。故我数十年来,不辞登山涉水之苦,到处寻师访友,闻某处有高人,必去拜访。即民国初在成都办会,后又来北京立学社,亦无非集思广益,就正高明。奈举目中外,多半是方技小术矜奇好异之外道,或争强逞霸时势所造之英雄。未见有以挽回世道、救正人心,以天下一家中外一人为己任之大英雄大圣哲来办道集大成之大事业者。吾因前受师之托,所发志愿未了,不得不引为己责,独行其是。无论他人信否,吾之志行已定,始终不移。
7、贞字用事,君子也
当今教育不能实行,人心不能归正,只因缺一贞字。人果能以贞字为人,自然,“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自然“入孝、出弟、谨信、爱众、亲仁”。人人求为君子犹恐不及。天下焉有乱臣贼子!
当今中国不能统一,也由在位者无贞。果然贞心为政,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那有争权夺利祸国殃民之事。
四子书中,只有一贞字,曰“君子贞而不谅”。可见贞字之贵。贞者,天道之诚人心之至善也。
今将此贞字,立为大同之法,人道备矣。实行道德之人,作事自贞,即实礼也。犹如黄中通过虚理,而存实礼。“正位居体美在其中而畅于四肢,美之至也。”孟子“善养浩然之气”即养贞也。故能塞于天地之间。
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故凡为人只要自己认真,不怕他人如何说好说歹,总有水落石出之日。
昔周公摄相,三叔流言,谓公“将不利于孺子”。然风雷之交卒感王心。周公之贞且大白于天下。王莽包藏祸心恭谦下士,以致当时颂功德者竟过四十万人。及王莽临死至于渐台,犹强辞自命为真主曰:“天生德于予,汉兵其如予何?”其遗臭万年仍至死不悟。又如今之乡愿伪君子,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洁,非之无可举,刺之无可刺。自以为是,众皆悦之。然终不能入尧舜之道。因其心不善也。若能内外俱真,一贞永贞,则百官之富,宗庙之美,即在是矣。
五、修齐治平之必要
法律只可以一时治愚民,而不可以长久修齐治平;
武力只可以一时治柔弱,而不可以长久修齐治平;
阴谋只可以一时敷衍政客,而不能长久修齐治平;
假仁义只可以一时粉饰假文明,而不能长久修齐治平;
文明盟约只可以一时联合图强,而不能长久修齐治平;
专制独裁只可以一时压制军民,而不能长久修齐治平;
维新学派只可以一时轰动青年,而不能长久修齐治平;
老旧学派只可以一时腐败迂酸,而不能长久修齐治平;
专以鬼神设教,只可以一时愚弄无知,而不能长久修齐治平;
专事破坏鬼神,只可以一时抹煞圣神,而不能长久修齐治平。
真贞长久修齐治平,真学问、贞问学、贞道德、方能永久真贞修齐治平。人心之当然,大道之自然也。
何以故?
其中能尽人合天、天人合一、人神合一、成己又能成人。一人有益,万世无弊。一方有益,万方无弊。其中虽然“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还要求其“众好之必察焉,众恶之必察焉”。贞知识、贞学问、贞问学、能知是者,修齐治平只在为政一人,如反掌耳。
以上所言,皆是修齐治平对症施药之妙方。但一言以蔽之,为政在人。如为政者有智仁勇之德,有般若波罗蜜之智,即是君子为政之德风,登高一呼,万民服从。道德天命在躬,天下倾刻太平。
六、“亲民”“新民”
中华治国平天下至善之道在亲民。亲民,民之本也。本立而道生,生出内圣外王治世,自然国泰民安。尧舜禹汤文武之世,其民十人行路九人讴歌。至圣三月治鲁,民情亦然,果然收《大学》亲民之效果,享亲民之幸福。
《大学》一书,万教纲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实行实德,圣圣相传心法。孟子以后,大学亲民之心法失传,亲民之道不立。后儒不知心法,不知亲民为何物。故立教随波遂流,治民无一定宗旨,改亲民为新民。后世学者以讹传讹,至今不但不知行亲民之道,并未闻亲民之教,以新民开民智,民受新民之毒,国家受新民之害,民一日新一日,国家一日乱一日。甚至西学东来,用夷变夏。而以新民立教,故民受新民影响,种种无法无天行为酿成国家人民之乱,皆受新民教之害。今民间日无饱食,夜不安寝;自相残杀,民不聊生。皆新民害之。故太上云:“以智治国,国之贼也。”故强与强争,愈争愈烈。不知足,不知辱,非至杀身亡家不止。
老子云:“强者死之徒”,诚哉是言。
今之新民学者,不言修身齐家,倡言爱国爱民,兴利除弊,出风头,聚党羽,入此派斥彼派,入彼派斥此派,如有大势力者又卑污苟贱,钻营取巧,毫无廉耻!言爱国者,国不知爱,弊不知除,肥饱私囊,至死不悔!
真亲民之教,即是修齐治平之道德,成真作圣之根本。大同世界之始祖。但非聪明圣智达天德者孰能知之。即贤如程朱,尚将亲民改为新民,皆因大道未行之故也。诸子百家均讲理学文章而不知亲民之道也。
今大道得行,知时务者为俊杰。行亲民之道,自然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国家不劳而治,天下不期而太平。
我今断言:亲民行,大同世界成。新民作到最好之处,亦不过是善人之政治。作得不好则误国殃民。
何谓善人政治?孔子云:“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善人政治,如清之顺治、康熙、实行宣讲十六条。至乾隆时,人民心悦诚服。可知善人为邦百年只能胜残去杀。孔子为政三月而鲁国大治,人民歌功颂德。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何速乃尔。真行《大学》亲民之道也。
七、乐道语
人落红尘毫无能力。释迦佛为天人师,不能度尽众生,无能也;孔子有期月之叹,造大同挽回世道救正人心,未见其事实,无能也;太上倒身下凡为周之柱下史,不能开道于万人平治天下,无能也;耶稣自言是上帝化身,三位一体,爱人如己,替人受罪,不能使世无罪人,无能也。
红尘真苦海。非圣贤道德不能行世,时机未至也。即是天道闭贤人隐也。
今天元正午,大道宏开。道德用于世,无论何人秉受,顷刻遍行万国九州。
“道之将行也,我知之矣。”如自古帝王多半由草野中出,无一兵卒,转瞬之间,身为天子富有四海。非他之能也,天道气数助之也。其将败时,雄兵百万,顷刻之间,万里江山转他人之手。非他不能也。天道不助他也。
我今知道凡事天道为之,人道顺之,人毫无能力。推之古今中外,得失盈虚,真是“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
而今大道要开,如有为政者秉受道阳,实行提倡道德,万国九州,一呼百诺,协和万邦,统一全球,顷刻间成大同世界也。是人之能耶?天之能耶?非人能也,非天能也,天人合一也。天不赖人,不能办事;人不赖天,不能成事。故天人一气,万事方可成也。
今我倡言大同,非我能为也。数千年古圣先贤预备的道德政治今已成熟,天时与人事合一;道德与行政合一;真正“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即是“先天而天勿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不违,何况人乎?何况鬼神乎?真是“舟车所至,人力所通,天复地哉,凡有血气,莫不尊亲”。
尊亲者何?道德仁义而已。
我倡言大同,我有何能也?万一气数障碍,天道不开,我仅作大同之引线,“舍之我则藏也”,若天道果开,上天要我成大同之实事,“用之我则行也”。成败我不计也。
此时不成,必别“待其人而后行也”。
今之世界,凡事无有真假,信之则真,不信则假。试问:古之帝王将相,真耶?假耶?草野中之匹夫而为天子。假而真也。无人不服从。即鬼神亦要服从。一朝失权,万人共杀之。真而假也。
以夫妇言,圣人之礼,“男女授受不亲”。一朝礼成,成为夫妇。同床共枕,六亲欢迎。真耶?假耶?
银线货物,田地房屋,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千年田地八百主,谁是真?谁是假?
故凡事无真假。有道者居之,有德者用之,惟道德是真。故“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道德中天。“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天地万物皆赖道德。人之寿夭穷通得失生死,皆由道德所定。
我今恐我之道德未纯,天智不足,故著《大同元音》一书;就高明,正有德;集众思,广众益;不分中外,凡能实行道德,以天下为己任者,即是同志有缘,期与之共成大同世界也。我乃草野一匹夫,自幼入道以后,一书不看,一字不究,凭我一心皈依大道!明过心!见过性!所言者皆性分中流露出来。不忍世道人心之淆乱,万民之痛苦,我心尽尽,成与不成,听诸天道也。
而今四方立学社,未用公家半文钱,未占民间一锥地,两袖清风,怀抱道德,居易俟命,素位而行。“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在尘出尘,在俗出俗。可行则行,可止则止。
凡天成事,人助之;人成事,天助之。天与人一也,人与道德一也。只要我身有道,我自得乐,乐哉道也!“君子无入而不自得也。”
旷观古今,凡天地特生之人,必有异常之操。其不得志时与常人无异,甚有不及常人者。如舜处家庭之变,耕于历山,伊尹五就不遂,乐道莘野。其他,孙叔敖藏于海;百里奚藏于市;傅说不得高宗,困于版筑,姜尚未遇文王,钓于渭水。以及孔子仆仆风尘,人视为丧家之犬;孟子传食诸侯。人有窃履之讥。皆因时运不至,能无所展,与庸人为伍。但其气节总有过人之处,不为环境所困。昔韩信受胯下之辱;卫青作牧猪之奴。伍子胥吹箫于吴市;晋文公乞食于野人。又若刘邦由布衣而为天子;光武起陇亩而中兴汉室;朱洪武以一落魄乞丐而创国基。以上数人未得志时,与常人何异?虽有经天纬地之才,旋乾转坤之力,时运未至也是龙困浅水,虎落平阳。古今英雄圣贤无不先穷后达,始困终亨。故天地特生之大丈夫,其平居穷时,不沽名钓利,不钻营取巧,贫贱不移其志,富贵不动其心。君子所为众人固不识也。一旦得志,仍顺道而为之,不贪天功,不逞己能,仰不愧天,俯不作人。为万世之楷模。
尧舜之时,此天此地此人民,桀纣之时,亦此天此地此人民。何以治乱悬殊,仁暴不同?皆以尧舜桀纣为转移耳。足见天下无固定之乱世,世间无生成之乱民,为政在人耳。试看文武兴则民好善,幽厉兴则民好暴。孔子治鲁三月而鲁大治。孔子去而鲁大乱。由此可见,非是民性有反复,实为政者有贤否。故曰一人元良,万邦以贞。一人贪利,一国作乱。皆指为政一人而言。今日世道人心,虽极坏乱,若为政者有智仁勇之大德,实施良好政治,如孟子云“以齐王犹反手也”。俗欲救今日之危局,不仰赖于有德者,其奚归乎?
自古国运之变迁,其始必由一二人为之首倡。如秦并吞六国,销兵器而邑郡县,天下几成宴安之势,而陈胜吴广崛起草泽,天下响应而亡秦。可谓英雄造时势。及楚汉之争,刘邦由此以创大业,又可谓时势所造之英雄。二者相需,互为起伏,而国家之治乱兴衰亦随之为转移。有史以来,莫能外此。故二百余年之满清专制,只要一二英雄,即可造成共和民国。在此十九年间,能轰轰烈烈办大事亨大名者,无一不是乘机而起的时势所造之英雄。
时势有治乱之别,英雄亦有真假之分,假英雄只能在乱世时风云一时,即随时势而消灭,不能再造时势。真英雄则不然,得志泽加于民,以利济天下。不得志则修身见于世,为社会之模范。故其必是治时势即间有为时势所造,转而再造时势。论我亦是时势所造成。倘非民国言论自由,我亦不能得有今日。当今之世,设有一二圣贤,提纲挈领,绾其枢要,则所谓英雄者,亦必悉化而为圣贤。孟子云:“尊贤使能,俊杰在位,则天下之士,皆悦而愿立于其朝。”诚哉是言。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凡不知而行者,往往无心合度,还可偶而有成,故易。近来孙中山先生说知难行易,真是他的良心话。倘若真知革命之维艰,虑及成功之匪易,则必量力而自怯,不敢为矣。昔王阳明创“知行合一”之说,似乎较之能言不能行,或冒行而不知者略高一筹。故难,但一知即行,不考虑成败利害,亦未免轻率。必须由知求明,明而后行,方能收美满之结果,故更为难也。故凡事慎终于始,和先由博学、审问、慎思、明辨,而后笃行方可。